第十七章 我不后悔-《太安三十七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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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澜摆摆手,让大家安静,然后继续说道,“再来看这个。”

    裴澜拿着凳子往死者的脚下一放。

    “轰!”

    场面瞬间控制不住了,所有人都开始惊呼。

    江文越瞪大了眼睛,“这,你怎么发现的?”

    裴澜嘿嘿一笑,暗道,“哥们儿上辈子天天跟尺寸打交道,这点眼力还没有?”

    悬挂在梁上的江翠娥,她的脚距离凳子面,足足有一尺多的距离。

    王山、梁开、江文越默默竖起了大拇指,也为刚才自己的草率感到心虚,要不是裴澜在场,自己刚刚差点放走了一个杀人犯。

    “郑三水,你还不认罪?”裴澜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郑三水。

    “草民冤枉啊大人!”郑三水还是这句话。

    “那你解释一下你两只袖子上带着炭黑的褶皱是怎么回事吧。”裴澜冷冷地说道。

    郑三水一听这话,瞬间哑火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有村民小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不喊了?”另一个村民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像,那小哥说到重点了。”有一个村民说道。

    “都闭嘴!”老村长呵斥道。

    “不肯说吗?”裴澜冷笑道,“既然不肯说,我帮你解释!”

    裴澜跟梁开耳语几句,梁开点点头,跑到厨房去把那把小板凳拿了过来,背对着裴澜坐下。

    “郑三水,还有各位乡亲,接下来,我就为你们重现杀人过程。”说完,裴澜两只手掐住梁开的咽喉,梁开的脚开始蹬擦地面。

    裴澜稍一用力,将梁开微微提起,梁开两只手向后,死死地抓住了裴澜的两只衣袖,两脚拼命的向前蹬地。

    “行了,”裴澜松开手,扶住梁开,“都看明白了吧?”

    王山和江文越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呼,差点背过气去,你小子就不能轻点儿?”梁开揉了揉脖子。

    “郑三水,我刚才演示的对吗?”裴澜伸出两只手臂,展示着袖子上的褶皱。

    “大人,单凭这一点,您就定我的罪,是不是太草率了?”郑三水不死心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,”裴澜笑了,注视着郑三谁的眼睛,“那就劳烦你,把手摊开吧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,还想继续狡辩的郑三水沉默了,渐渐地,眼中失去了刚才的神采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对,确实是我把她杀了。”郑三水说着,摊开了手,果然,右手手心,有一道深深的划痕,是被麻绳划破的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,他勒死江翠娥的时候,用了多大的力气。

    “她不守妇道!她居然背着我,与他人私通!她该死!”郑三水叫嚷道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冤屈,随我等回衙门,与知县大人去说,带走!”裴澜狠狠地啐了一口,不单单是对这个不守法度,杀死自己妻子的男人的厌恶,更是对那个不守妇道的死者的厌恶。

    “我讨厌绿帽子。”裴澜心里嘀咕了一句。

    走到老村长面前,客气地说道,“老村长,能不能找两个人,帮我们把尸体运回衙门?”

    “好,好,没问题,”老村长点点头,兴奋地说道,“刚才你把凳子放死者脚底那一下,可真是精彩啊,老汉我都感觉回到了年轻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雕虫小技,嘿嘿。”裴澜笑了笑。

    老村长点点头,叫了两个自己的本家后辈,去弄来一辆推车,把江翠娥的尸体搬了上去。

    裴澜随手扯下堂屋门口的棉布门帘子,将之盖在江翠娥的身上,覆盖住了面部。

    “给她最后一丝体面吧。”裴澜这样告诉自己。

    县衙。

    李叔出于职业素养,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了尸体,最后满意地看了一眼裴澜,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郑三水,刚才我们这位捕快说的可有误?”杨启文强打着精神,坐在公案后面。

    堂下跪着的郑三水摇了摇头,“他说的没错,确实是草民亲手将妻子江翠娥杀死的。”

    杨启文平静地看着郑三水,事情的原委,已经听裴澜说过了,现在他想听听郑三水怎么说。

    “说说吧,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,你大可以休了她,令她颜面扫地。”杨启文说道。

    郑三水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,“知县老爷,草民能喝口水吗?”

    “给他倒碗水。”杨启文说道。

    郑三水“咕咚咕咚”喝完水,抹了一下嘴角的水珠,苦笑一声,开始讲述自己与江翠娥的故事。

    我和她原先是临海县的。

    从小就在一起,一起放牛,一起割草,一起跟在爹娘后面笨拙地锄地,播种,插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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