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益来了一个名词解释:“体位窒息,是指被强迫固定在一个特殊体位,使呼吸运动造成障碍或致使上呼吸道阻塞导致的窒息死亡。” “举几个例子吧,比较常见的固定体位的方式有:捆绑双上肢的悬挂、捆绑胸腹部的水平悬挂、四肢固定捆绑在背部、面部俯伏等。” “从捆绑导致体位窒息到死亡的时间,一般由几分钟至几个小时不等。” “现在明白了吗?” 于占林的脸色更白了:“你们……你们上次不是这么说的。” 陈益关注于占林的反应,开口道:“上次是上次,现在由我负责此案的调查,既然闫丽娜死于体位窒息,那么你当初的供词便存在问题,回答我,你对闫丽娜做了什么。” 于占林:“我没撒谎,就是……发生关系啊。” 陈益:“怎么发生的关系?” 于占林有些烦躁:“上次已经说的很详细了!” 陈益摇头:“不对,你所供述的过程和体位窒息的死因有冲突,闫丽娜当时的状态绝对不是正常姿势,还有,从闫丽娜手腕的捆绑痕迹看,她应该是背着手被绑的,但你却说双手置于胸前。” 听到捆绑姿势,于占林额头渗出冷汗,急了:“你……哪有你们这样的!说的完全不一样?孙队长他……” 听到于占林又提自己,孙树祥眼皮都开始跳了,气的不轻。 “不要再提孙队长。”陈益打断,“以前的口供作废,现在是新一轮审问。” 于占林有点失去理智:“你们过家家呢!闹着玩?!” 陈益的声音自始至终都非常平静:“查案讲究证据,我来和你说一个事实吧,闫丽娜胸口处有外力引起的紫红色变,说明她生前胸腔遭受过小型物体的长时间压迫,纵观整个酒店房间,只有一把小凳子符合特征,她当时是趴在那个椅子上的,对吗?这件事你可没说啊。” 于占林咽了咽口水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 陈益敲桌子发出声响,示意于占林说话。 于占林:“我……我忘了,可能有吧,当时我们都喝多了,房间就那么大,谁知道具体在哪做过。” 陈益:“那捆绑方式呢?从痕迹看是背后捆绑。” 于占林含糊不清道:“也许……也许是吧,喝多了不记得了。” 陈益骤然拍了一下桌子,巨大的声响把于占林吓了一大跳。 “于占林!亲热的细节你记得那么清楚,捆绑方式忘了?!老实回答问题!!我们警察是看证据说话,没有证据会这么问你吗?!” 于占林在惊吓过后恼羞成怒:“是又怎么样!我想起来了是背后绑的,但她同意了!我们是情侣关系这是我们的个人自由,谁知道她发病……” 还没说完他回过神来,闫丽娜的死因是体位窒息。 他并没有意识到,体位窒息在本案中代表着什么。 陈益:“背后绑着,把闫丽娜胸口朝下放在凳子上,是这样吗?” 于占林:“是。” 陈益:“她什么时候死的。” 于占林:“我不知道,我睡了。” 陈益:“是在凳子上的时候吗?” 于占林总觉得这个年轻警察在给他挖坑,搞得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于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选择否认:“不是,那时候她还活着,我们上床后继续做完,就睡了。” 陈益冷声道:“撒谎!体位窒息根本不可能死在床上!她在凳子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!” “啊?”于占林蒙了,脑子更加混乱,“这……我……我以为她在凳子上睡过去了,就把她抱到了床上。” 陈益:“做的时候睡过去了?” 于占林:“她喝多了……” 陈益轻笑:“呵,行,现在我们捋一捋,根据你刚才的回答,闫丽娜当时已经死在了凳子上,但你不知道,以为她睡了,所以抱到床上继续做,做完自己也睡了,是吗?” 这番话有陷阱,【以为】,【不知道】,都是对于占林有利的词语,所谓不知者不罪,到头来可能还是一次意外。 于占林不疑有他,立即点头:“对,我以为她睡了。” 陈益清了清嗓子,缓声开口:“那我们聊一聊你们在做的时候,闫丽娜是清醒还是酒醉昏睡吧。” 于占林:“当然是清醒的啊!” 陈益幽幽道:“确定吗?人在遭遇体位窒息的时候会感到身体传来的强烈不适,哪怕喝了酒也必然会反抗,如果闫丽娜当时是清醒的,那你无视闫丽娜的反抗强行继续,这可是涉嫌故意杀人啊。” 卧……槽。 内心爆粗口的不是于占林,而是站在陈益身边的孙树祥,刚才他一直在思考陈益会怎么审,现在明白了。 同时也明白,于占林接下来会怎么说,陈益接下来又会怎么说。 非此即彼,最低也是过失杀人。 阳城的罪犯遇到陈益也真够倒霉的,不管是调查还是审问都很难逃脱连番打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