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君子淡如茶-《浮云魅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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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虽然也是诛天十三剑,不过却是幻化出的第十四剑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舅父没有教过我?为何龙前辈与父亲也没提起过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每个人对剑法理解不同,所以每人的第十四剑也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诛天十三剑,是否还有第十五剑?”

    “从未听说过,不过既有第十四剑,有第十五剑便不足为奇!”

    李昪说得很轻松,凤九天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。

    他虽练诛天十三剑已久,却从未想过还会有第十四剑。

    而且第十四剑竟会因每人理解的不同,导致剑法也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那么杀死父亲的那一剑,会不会是某人领悟出的第十四剑呢?

    从古至今,凡事似乎都离不开酒。

    喜事要饮酒、丧事要饮酒、战事还要饮酒。

    茶仪卿大功还朝,凤九天叔侄相认,无疑都是喜事。

    所以李昪自然要设宴,在最恢宏的紫云殿中设宴。

    此刻李昪早已端坐于紫云殿正中的龙椅之上,而大殿中只有李昪父子二人,显得有些空荡荡的,。

    茶仪卿正跪于殿前,朝李昪行着大礼。

    “儿臣多谢父皇隆恩,愿父皇千秋无期。”

    李昪见状愉快的大笑数声,随即亲自起身扶起他。

    “卿儿,你我父子何须如此,快快平身吧!”

    茶仪卿朝李昪笑了笑,然后缓缓的站起了身。

    他刚站起身来,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极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小侄凤九天见过叔父!”

    凤九天说着也到了殿中,朝李昪深深施了一礼。

    李昪微微颔首,看向茶仪卿与凤九天的眼中满是笑意。

    “卿儿、贤侄,你们别站着啊,快快入席吧!”

    茶仪卿点了点头,打量了一下紫云阁中两排席位。

    李昪见他有些犹豫,笑着指了指自己右手第一张席。

    “卿儿,你在想什么?怎么不坐呀?”

    “父皇,儿臣坐此,恐怕不成体统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你是担心伯玉会生气?”

    “儿臣虽得父皇信赖,却终归只是义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妨!朕让你坐你就坐,不必担心!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多谢父皇……”

    茶仪卿有些犹豫的看看李昪,这才慢慢坐下。

    凤九天见茶仪卿坐下,也随着坐在他的下手边。

    两人才刚刚坐好,外面便涌进了许多皇子和重臣。

    茶仪卿忙拉着凤九天起了身,和众人一一见礼。

    众人见到茶仪卿,眼中都是钦佩与和善,唯独有一个人,目光中满是嫉妒与不屑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身着金色蟒袍的少年,英俊潇洒的少年。

    凤九天见到此人,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厌恶之情。

    “茶兄,此人是谁?为何对你如此不敬?”

    “他便是李璟,表字伯玉,是义父的嫡长子。”

    茶仪卿给凤九天介绍完,忙走到李璟面前深施一礼。

    “皇弟近来可好,愚兄在外也常常挂念你啊!”

    “哼!你若不是为了太子之位,会挂念我?”

    “哈哈,皇弟此言差矣,愚兄绝无争位之心!”

    “只有父皇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,我可不是傻子?”

    李璟愤愤的指了指茶仪卿的席位,其意不言自明。

    茶仪卿只得笑了笑,随即就要拉凤九天起身让座。

    凤九天并不理会茶仪卿,却朝李璟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哼!此座乃皇上所赐,你说换就一定要换吗?”

    “哈哈,我是堂堂皇子,你有何资格质问我?”

    “我虽然没有资格,但是叔父总有资格吧!”

    “叔父?你叔父又是哪个不开眼的老混蛋?”

    李璟指着凤九天大笑起来,笑声中满是轻蔑。

    凤九天最受不了侮辱,眼中仿佛喷出了两道火光。

    “哈哈,哪来的乡野刁民?也配朝本皇子瞪眼!”

    凤九天再也无法容忍,握着流云剑的骨节已变得发白。

    刚才乱哄哄的大殿,刹那为他周身杀气所慑,都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李昪此刻的脸色很难看,指着李璟大声吼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李璟!你这逆子,快给朕滚出去!”

    “父皇,我可是您的亲儿子,难道还要受这个竖子的气不成?”

    “这位贤侄是我的贵客,你身为皇子,就是这样待客的吗?”

    “他是父皇的侄儿?那他的叔父就是父皇您了……”

    李璟想起方才说的话,不禁变得有些畏惧起来。

    他忙朝李昪连连叩头,随即快步退出了紫云殿。

    即便是这样,他仍不忘朝两人投来一个很恶毒的眼神。

    众人原本兴高采烈,被李璟一闹全都没了兴致。

    众臣和皇子们,只草草饮了几杯,便纷纷告退了。

    李昪看着再次空下来的大殿,心中一时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茶仪卿知道李昪的心事,忙举杯向李昪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父皇,伯玉还年轻,您不要因此太过伤心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若伯玉能有卿儿半分,朕死也瞑目啊!”

    李昪长长叹了口气,过了半晌才继续开口。

    “卿儿,今夜咱们都未尽兴,不如在御花园重摆一桌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,儿臣久在吴越,早想与父皇一醉方休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有如此美酒,小侄自然要奉陪到底!”

    片刻后,御花园。

    偌大的花园里极是安静,全没了白日的喧嚣。

    只有李昪与凤九天、茶仪卿三人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三人面前的石桌上,摆放着一些简单而精致的酒菜。

    他们一边饮着美酒,一边赏着明月,气氛融洽而和谐。

    宴至一半,李昪唤人呈上来了几盘葡萄。

    “卿儿、贤侄,你们快尝尝这西域特产!”

    “哈哈,多谢叔父,我的确多年未曾吃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朕都差点忘了,贤侄是在昆仑山长大的。”

    茶仪卿从未吃过葡萄,不禁有些好奇的吃了一个,他试探着放进嘴里,却偷偷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卿儿,你吃不惯这个?”

    “义父,我的确有些吃不惯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无妨!无妨!”

    三人相视一笑,同时举杯,再次饮尽杯中美酒。

    凤九天已经记不清,今晚自己喝了多少酒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,李昪与茶仪卿都喝醉了,酩酊大醉。

    凤九天见状,不由露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叔父,壶中已经没酒了,小侄这就拿酒去。”

    随后他轻轻的站起身,快步离开了御花园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他又回来了,手中真的拿着一把酒壶。

    “叔父,今……今晚高兴,咱们……咱们再喝几杯。”

    凤九天并没有醉,但却故意发出了醉酒后才有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缓缓用手中的酒壶,斟满了李昪的酒杯。

    李昪虽已大醉,但还是朝凤九天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伸出有些摇晃的手,接过了凤九天为自己斟满的美酒。

    随即他看了看酒杯,又看了看明月,不假思索的饮尽了美酒。

    凤九天见李昪喝干了杯中酒,看向他的目光中不禁显出一丝杀意。

    他拿来的是松子酒,按照李昪自己的说法,他喝此酒会起疹。

    如果李昪真的起疹,那么说明杀害父亲的凶手另有其人。

    如果他没有起疹,那么此刻正是报仇的最佳时机!

    片刻后。

    李昪的脸色变了,手在身上疯狂的抓了起来。

    凤九天能清晰的看到李昪皮肤上,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。

    他有些歉意,看向李昪的目光变得和善起来。

    “叔父,您这是怎么了?莫不是被风吹着了?”

    “贤侄,我好像是吃错了东西,快叫太医来!”

    李昪的语气虽很平和,但他的表情却极是痛苦。

    凤九天忙趁其不备,收起了酒壶,这才出了御花园。

    随后他飞快到了尚药局,把最高明的太医都带了过来。

    几个太医看了看李昪身上的红疹,又摸了摸脉,随后纷纷叹气。

    “陛下,定是您方才的饮食中,有导致起疹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既是太医,难道连这点小疾也医不好吗?”

    李昪一向待人平和,此刻却满脸怒意,吓得太医们连忙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陛下请息怒,您的病虽无法彻底医好,却可暂缓病情。”

    “好!你们快给朕医治,如果不能缓解病情,小心你们的脑袋!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臣等领命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太医磕头如捣蒜,俱是惊慌失措。

    不善酒力的茶仪卿本已醉倒,此刻却已惊醒过来。

    “陛下,发生了什么事?有什么是臣能为您分忧的吗?”

    “仪卿,为父不知刚才吃错了什么,全身奇痒无比!”

    李昪说着指了指跪在面前的太医们,继续生气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些蠢货全都束手无策,怎能不让为父恼怒?”

    茶仪卿闻言正要说话,凤九天却抢先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茶兄,传闻素心山庄庄主茉莉的医术极高,我这就把她请来!”

    凤九天说着就要走,茶仪卿忙转身拦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小九,此行是为陛下治病,还是我们同去的好。”

    凤九天点了点头,随后两人快步走出了御花园。

    风有时是最好的醒酒汤,此刻两人酒意消了大半。

    茶仪卿用他那睿智的双眸轻轻的瞄了凤九天一眼,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两人转瞬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……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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