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几声腻歪的话响起又落下,两人见白阳脸色铁青,识趣地跑路,南山的天空的红光刹那消失,天地重归寂静。 昔日的南山,被夷为了平地,只有两个断折的柳树树桩。红影消失,枯木逢春,木桩缓缓升高,长高的木桩一点点枝繁叶茂。 南山,有了两棵树,都是柳树。 那恶心的亲|吻声与刺耳的笑声在白阳耳边回荡不散。白阳想骂狗男女不要脸,奈何人家是夫妻。 白阳冷脸看向岳武,嘴角嗪着阴冷的笑: “我确实有一句话要对你说,只有一个字: 滚!” 白阳这一个字喊得很大声,充满感情。 说罢,一个孤寂的白影卷起二十盆菊花头也不回地背离扬州城而去。 扬州城最漂亮的两朵青花,都飘离了扬州。 —— 夜间,月半,被老板娘捶成死狗的老板在香满楼里躺了半日才颤抖着爬起来,抖落一身老板娘遗落的橙光。 算盘声、翻页声还有杀猪叫声早早停下,老板娘已经回到了后楼。 香满楼后院内,狗窝似的矮屋在红木高楼黑色的阴影里等着他的死狗回家。 老板摇摇晃晃的走向后院,龇牙咧嘴揉着屁股。这一次,是他十年来被家暴得最狠的一次。 这一次,也是十年来老板的眼睛瞪得最大、眼珠最亮的一次。 红木高楼,他只看三楼。三楼顶有水汽氤氲,氤氲着他偷窥了十年的妖娆人影。 老板还记得十年前,他和老板娘第二次分离半年之后第一次重聚的夜里。老板听见三楼水桶翻倒和流水哗哗的响声,紧张地一跃而起,爬上三楼。然后,在一声惊叫声中,出现了一道血泉。 那是他的鼻血…… 今天,白天,老板的速度更快,一跃而起,一颗大脑袋探进窗户,贼眉鼠眼,将所有的疼痛都忘在了脑后。 “好看吗?” “嘿嘿,好看,贼好看。” “那想进来吗?”老板娘风/骚地扭了扭娇躯,嫣然魅惑的俏脸上滑过两行清泪。她想起了十年光阴里受到的呵护。 当初,她见到老板闷声而归,将压下的火气全部发到了浴桶上,不料被自己讨厌的人看了精光,更没有想到,这个讨厌的人因为自己讨厌,十年没有进入自己的楼——老板给她建的楼。 老板直勾勾地盯着她,火热的目光突然柔和了,下意识地伸手,想要为她抹去脸颊的清泪。 只可惜,离得太远,他粗糙的手碰不到老板娘泛起红晕的脸。老板咧嘴一笑。 ‘砰!’回应老板娘的不是想与不想,而是窗户碎裂的响声与飞扑而来的身影。 “死鬼!轻点,呜呜呜!” 暧昧旖旎的味道比酒香更浓。 鱼水交融间,是老板娘两人彼此等待了十年的甜蜜幸福。 夜间,扬州城内香满楼里,狗窝似的矮屋上发灰的泥瓦没有再被砸碎,红木高楼上也没有出现为博美人一笑而夜爬高楼的人。 夜半,月半,人无眠...... 第二日,拨弄算盘的老板娘失去了一丝少女的清纯,笑得却更加柔和甜美。老板替老板娘摆弄着橙光流转的发,笑得更美。扬州城后院里酒客们打趣的不再是老板娘胖不胖,而是问相依算账的恩爱夫妻狗窝似的矮屋子可还会有人住。 扬州城居民熟悉的从香满楼传出来的杀猪般的叫声再也听不到了,橙光流转间,一对怨侣真的成了恩爱夫妻。 扬州篇,(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