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弥澄溪一到御书房,众人便立即围住了她,倒不是恭喜她首次外巡顺利归来,而是说苏倾之被革职的事。他们一人一句,听得弥澄溪脑子嗡嗡大,幸亏很快就听到外面宫人唱报陛下来了,众人赶紧噤声跪礼接驾。 楚奕央入了勤政阁,看见那颗可爱的小脑袋便心情大好。 “陛下,”弥澄溪行了一礼,赶着要报此次涂州外差,“臣此次——” “不急。你稍候再奏不迟。” 陛下命她暂缓,弥澄溪只好看看奏折写写条陈,直到御史台同僚廖益丰入了勤政阁。 这廖益丰入御史台已有六年,至今还同弥澄溪一样只是八品监察御史。不过,与没有一个月是交足月课的弥澄溪相反——他每月月课都是超量完成的,完全就是填了弥澄溪的坑。对于这个每个月都在帮自己填坑的“恩人”,弥澄溪并不喜欢,他所谏之事皆是以无凭证的捕风捉影居多,又最喜揪大小官员的无心之言行、闺门不肃事来谏,而且说起来没完没了的,唾沫星子横飞。 可不料,这廖益丰竟然是奏涂州信元府知府高卓暗里垄断信元府造酒售酒,各酒楼酒肆只许从他妻舅的酒坊进酒……听得弥澄溪是手脚俱颤,脸上热辣辣一片。 这廖益丰也是神奇了,跟换了个人似的。奏此事时言简意赅干练得很,完全没有平日那絮絮叨叨啰啰嗦嗦的样子。提交了所有罪证,陛下看过之后下令吏部并同查办。 弥澄溪偷偷瞥了陛下神色,冷汗顺着脊背唰唰流下。难怪高卓家宴时不让她喝酒,想来那酒极差。可陛下是什么时候派廖益丰前去暗查?陛下没让她先述职报告,看来是等着廖益丰先来奏给她一起听听。 难道派她去信元府外差其实是拿她做幌子? 待廖益丰退出了勤政阁,弥澄溪的脸早就红白青三色轮番上脸。 楚奕央早就见弥澄溪脸色不好了,便轻轻咳嗽了一声。弥澄溪抬头看他,他又用眼神示意她上前去。 人家出外差她也出外差,人家回来一副春风得意,马上要连升好几级的样子,自己呢?倒像是出京十日游。 弥澄溪当然心情不好,站在陛下的御案边垂头丧气的。 “猜到了?”陛下低声问,嘴角微微上扬,呷了一口茶,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。 “嗯。陛下让臣去做幌子,这样高卓就只注意到臣,廖同僚便能查他垄断当地酒业一事。”弥澄溪干巴巴地总结道。 楚奕央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笑道:“是,正因为有你这个幌子在明,廖监察才能暗查顺利,所以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。” 听陛下这么一说,弥澄溪立即扬起了笑,阴霾一扫心情大好! 楚奕央见她这变脸神速,不禁憋了憋笑,心想真是好哄。 临午膳时,陛下让云泽希拟了旨——苏倾之革职外放,派往汾州原安县任县令。 弥澄溪自然是大惊失色,廊餐时连食盒都不管了,问众人究竟出了什么事。这种八卦之事大家讲得可开心了,简单一句话总结就是苏倾之在赏春宴上不明缘由地消失了,大量辅述的是容娉婷也在筵席后离开三色园,而且有宫人见到容娉婷的面首引着苏倾之去往皓月楼之事…… 好一个赏春宴,入宴的人赏桃花,没入宴的人听桃色绯闻。 想不到一场赏春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,弥澄溪自是想在苏倾之离京前见上他一面,然后再约见一下云氏兄妹。 回到家,一下马车,书桃就饿虎一样扑了上来:“老爷!老爷回来了!小姐,老爷回来了!” 什么! 弥澄溪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,仔细想了想自己最近都干了什么事,老爹这次回来莫不是要打断她的腿?不对呀!最近也就自己被调到御书房临时充职这档子事啊。 难道是老爹自己在泽州终于觉得孤苦清寂,回来享受一下自家女儿的闹腾,然后继续回去清修? “爹~~”弥澄溪没个正形,直奔东院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