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蔡茂森眉头一挑,竖起拇指赞了一个。 “弥大人,”蔡茂森突然换了一副殷勤狗腿相,“是不是陛下有什么旨意?” 此时说到陛下,弥澄溪就生气。火急火燎地派她来外巡,还以为高卓有什么大违纪,结果就是翻了三天事纪簿,看一平庸知府如何中规中矩管理本就贫苦毫无油水的州府。咦?不不不,自己这么想是不对的,真有贪污违纪才是自己应该气愤的事。 弥澄溪踢了踢脚下的石子,“没有。” 蔡茂森有些失望,又问:“那是我爹差你来的?” “啧。”弥澄溪忍不住嫌弃了一声,拿眼瞪他,“你有点常识行吗?我堂堂御史台监察御史,是三省六部谁敢差的?” 蔡茂森一想也是,不由地垂头丧气。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,弥澄溪只好看天。 “欸,你看。”蔡茂森忽然又一脸高兴,伸手指着天上一颗最亮的星叫弥澄溪看,“那是天狼。” 弥澄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凝眉仰望,“啥?是你管它叫天狼?还是这里的人管它叫天狼?” 蔡茂森原本挺得意的,被弥澄溪这么一问,瞬间垮了脸,又极不自信,支支吾吾:“是……是这里的人告诉我的。” 一同在这里服劳役的还有一些从别的地方来的轻罪犯人,是某一天,一个从济州来的老哥这么说的。 “没事多读书。那颗星黎明时叫启明,黄昏时叫长庚。” 蔡茂森惊讶得两条眉毛都挑得高高的,“是同一颗吗?” “嗯。” “那为什么要叫两个名字?”蔡茂森一脸狐疑,觉得弥澄溪是耍他。 “如果我告诉你,它还叫太白呢?”弥澄溪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。 “什么!”蔡茂森要怀疑人生了,“为什么?你确定是那颗星吗?” “你爹……算了,说我爹吧。我爹姓弥名修,字清远,号泽长泽居士,这名、字、号不都是指我爹一人吗?太白,它既是晨星,也是昏星。叫它‘启明’意表黎明之时,叫它‘长庚’说的就是黄昏时分。”弥澄溪耐着性子给他讲明白。 如果说蔡茂森不震惊,不佩服那都是假的。儿时家里特地请了有名的先生教学,可却枯燥乏味至极,他和哥哥画画玩闹,先生也不敢管。要是有弥澄溪这样的老师,他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学富五车的。 蔡茂森像是这会儿才想起弥澄溪是女孩子,咂着嘴道:“坐会儿吧,你也不嫌腰疼。”说着,引着弥澄溪往另一边去。 这是号舍前空地上一块烧火地,烧火留下的灰炭还在,三块不大不小面上略平的石头围着灰炭堆摆开着,这应该是晚上值守的人烧火取暖用的。他们刚坐下没多久,营守就带人捧来了些干柴将火点了起来,还丢了几个番薯进去烤。 “当个趣儿。”他笑得谄媚。这其实是讨好蔡茂森来的。山上无聊,这个官家子弟喜欢掏鸟蛋,喜欢烤蛋烤番薯。 弥澄溪看了一眼就知道蔡茂森在这儿没受什么罪。就问了他每天开荒累不累,原以为他会大吐苦水,却没想到他竟轻轻地来了一句:“所有肉体上受的苦累又算什么。” 嘿哟!这是服劳役服出人生哲理来了? “这里有个犯人叫顾为业,你猜他是怎么的?”蔡茂森用木棍把一个番薯往火堆里推了推。 弥澄溪摇了摇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