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闻言。 东方朔大笑出声,“哈哈哈哈!” 这一笑,向来诙谐幽默的性子就按耐不住了,他连连摇头:“哎呀,我的错。” “你不知朝堂动向,以至于我的话让你产生了误会,没关系,我重说。” 东方朔手指自己,嬉笑道: “我,东方曼倩,是跟太子混的,你不是在帮我,我今天登门,也不是自己要登的,是受命而来。” 他又指向对面的妇人,“你,要回敬的是太子宫,太子帮了你,你就得帮太子,毕竟太子宫永远都在那儿。” “不是吗?” 你今天摆了太子宫一道,不想想将来吗?毕竟太子宫一直都矗立在那儿…… 东方朔的话是威胁吗? 不。 是震慑,是付出应有的报酬后,通过震慑手段,确保能拿到应得的东西! 樛氏美眸中又惊又愤,惊讶是真的,愤怒却是假的,太子愿意帮自己,她欣喜若狂都来不及。 之所以还会表现出怒,是为了压价,妇人挺起腰背,试探着问道:“你……不,是太子想让我做什么?” 这一次东方朔为了避免误会,用词很准确,“太子说你身份很高贵、很特殊,容貌也很漂亮。” “很合适……” …… 四天后。 章台街,一间雅致的茶坊内。 昔日穿梭其间的达官显贵早已不见,庭院回廊间五步一岗、十步一哨,站满了京兆府衙役。 李广利脸色铁青,越往里走越恼,等他跟着家丁进入一处雅间时,他还没看清局势,屋内一人就蛄蛹着挣扎起来,高兴道:“兄长,哈,兄长我在这儿!” 被衙役摁住的李季大声喊道:“我就说我是平南侯的弟弟,还不信,快松开!不然我大兄……” 啪! 狠话没撩完,脸皮直抽抽的李广利三步并作两步,冲到弟弟面前,甩手就是一耳光。 李季顿时呆愣当场。 见兄长目光狠厉,他浑身酒意都散了大半,身体一抖,神色畏缩起来,到了这时,李广利才有时间细看屋内状况。 他打量旁人时,旁人也在打量他。 新官上任的京兆尹李信成垂手站立,刚才那个‘训弟’戏码上演时,他没作声,见平南侯望过来,他才伸了伸手。 身旁的茶坊老板得到示意,屈膝行了一礼。 乐盈眉眼低垂,恭敬道:“李郎君的雅间与樛君的相邻,申时二刻听见嘶喊声,三刻报官。” 闻言。 李广利看都没看乐盈一眼,径直走到衣衫不整、蜷在榻上的美妇人面前,问道: “他强暴了你?” “对!”樛氏盯着李广利双眼,恨声道。 说自己弟弟见色起意,强暴她人,李广利信,因为李季干得出、也干过这种事。 但要说他强暴樛氏,在这个节骨眼上、强暴樛氏这么一个特殊的人,李广利绝不信! 不用想,他都知道不对劲,所以李广利直接问:“你为什么这么做?” 樛氏脸上仇恨难掩,“你说为什么?” 李广利脸色动都不动,冷硬道:“我是问,谁指使……” 察觉到他要问的话,一旁的京兆尹前走一步,打断道:“平南侯,案子的事儿,我没让你难堪。” “你也别让我难做。” 能让李府家丁去报信,现在还让李广利进来,就是礼让,案子幕后有没有人指使、谁指使,京兆尹不想听。 他更不想探究。 李信成公事公办,一板一眼道:“此事影响恶劣,樛氏控诉李季奸污,她身份不一般,京兆府管不了。” “我已将此案上报,查问的事,还是等上头来人再说,平南侯不要坏了规矩!” 一国王后,即便亡了国,那也是王后,况且樛氏上献国书、内附大汉,功劳之大,朝廷都以王侯之礼相待。 谁敢乱碰? 再者,南越国故土本就不安定,此事若传开…… 京兆尹没管李广利脸色有多难看,自顾自道:“事情我按下了,也下了封口令,等上面来人吧。” 他们交涉之际,一直旁观的李季却越来越慌,自打李家封侯,他即便‘玩’的比以往更过火,兄长派人来递句话也能摆平。 可今天。 兄长亲自到场都不管用。 李季心底慌乱,再次挣扎喊道:“兄长,我不知道那女人是谁啊,我赔钱、赔钱不行吗!” “再说我上她的时候,她也没呜呜呜!” 羞辱的话才说了半趟,京兆尹一个眼神过去,衙役立刻捂住那张口无遮拦的嘴。 李广利熟视无睹,只冷声问道:“敢问京兆尹上报给了谁?” “都上报了。” “什么叫都上报了?” “就是未央宫,丞相府,御史大夫府,这三个地方,我都上报了。”李信成神色淡淡,重复道。 李广利听罢,眉头紧锁,不管是未央宫、还是丞相府,这两处先来人都得遭。 思索间,他转身便走。 李广利很清楚现在谁能保住自己免受牵连,只有宫里的妹妹——李夫人! 然而。 他从官署赶到此处,又过问了这么久,京兆尹在允准李府家丁通风报信的同一时间,就派出了信使。 也就是说,该来的人,要来了。 巧了。 最先赶到此处,恰好堵住李广利步伐的人,既不是来自未央宫,也不是来自丞相府,那人来自御史大夫府。 “是你!?” 还未走出两步,见到门外涌进的人群,尤其是领头那位青年,李广利顿时变色,脑中急思间,果断大喝: “太子宫要陷害我!” “平南侯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走进门的侍御史霍光,淡淡道。 入门后。 他挥了挥手,身后一众官吏迅速接管场间,京兆府的人非常配合的后退。 案件很简单,人赃并获,证据确凿,三两句霍光就问清楚,他先命人把樛氏送回,然后,侍御史一本正经道: “平南侯,奸污樛氏有多严重,你比下官清楚,我也不以这个罪名将其收监,仅以行淫乱之事送去廷尉。” “之后的……” 霍光摊了摊手,“你找你的门路,我办我的差事。” 说完,他带着人便走。 是的。 没有什么可扯皮的,一切都是顺理成章,可这份顺理成章下,却是罪责的定性! 李广利脸皮抽动,时而狰狞、时而狠厉,一直被局势牵着鼻子走、逼着走的他,此刻心境极近暴走。 第(2/3)页